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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6/21 10: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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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故事梗概

《门徒》是由尔冬升导演,吴彦祖、刘德华、张静初、古天乐主演的犯罪剧情片。百度百科上的介绍是“影片讲述了警察阿力(吴彦祖饰)为掌握整个贩毒王国的贩毒证据,他在做卧底期间和毒枭昆哥(刘德华)斗智斗勇的故事。”看起来这部电影的人物似乎是“泾渭分明”的,正义的阿力伪装的天衣无缝,最终会惩办毒枭大哥,成为一名有“赫赫战功”的警察。

但我认为,在影片中不论人物的真实身份,其实大家都是“瘾君子”,谁也别笑谁。

二、制毒人的瘾

开设制毒工厂的昆哥(刘德华饰),表面上是一个开设钟表店的中年男子,实际上却是当地的大毒枭。他虽然从事着毒品的行业,但他本人和他的家人却都不染毒。但他也有自己独特的瘾,这个瘾不是赌不是烟,而是甜食。在影片的前半部分,昆哥作为毒枭却过着优渥的生活,拥有美满的家庭,并没有因为从事的职业而有任何的因果报应。但其实他也承担着节制与沉沦的痛苦——患有糖尿病的他,却又嗜甜如命。而这便是他的第一个瘾。第二个瘾则埋藏在昆哥携家人去泰国旅游时,他也不得不随身携带控制糖尿病的药品。当他把注射器的针头插入自己血管里的时候,此刻虽然是在治病,其实也暗示着他的渴求和他的瘾——对药物和健康的瘾。

昆哥这个人物虽然是一个毒枭,但他对小弟阿力却是掏心掏肺。从他收留无家可归的阿力,到帮助阿力躲避要债人的追杀,到他把生意大胆地交给阿力打理,以及把全部的信任交给他。而这也反应了昆哥最独特的一种瘾——在尔虞我诈的黑色地带对纯粹友谊的瘾。

表面上昆哥这个十恶不赦的制毒者似乎并没有遭到什么报应,因为比起沉沦毒品的罪孽来说,无期徒刑也变得不值一提,但其实他的报应却是超过肉体的精神报复。当昆哥遭警察逮捕被告知如果他积极配合,判为无期徒刑时,他的妻子却悄悄对他说:“你听我的话,你一定要走。如果你不走,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我到无所谓,只是两个女儿怎么办,还有我肚子里这个。为了孩子,你一定要走。”

对,没错,他所深爱的妻子并不是说一些“你好好改造,我和孩子等你”的话,而是为了保全孩子的命要他不要透漏一词,要他找机会去死。

而昆哥听到了妻子对自己说的一番话后,纵使他多么冷静淡定,心中的惊愕还是有一丝泄漏到了面部表情上。于是昆哥说:“我知道该怎么做,其实你不用说出来的,知道吗”

短短两句话中的人生况味,已在不言中。

三、吸毒的人瘾

在电影中,给人印象最深刻的是阿芬(张静初饰)和阿芬老公(古天乐饰)之间的“罗生门”。

阿芬虽然是一个吸毒者,但是她深爱着自己的孩子,而且为了躲避同样吸毒的老公的纠缠,不断搬家。她虽然是个贫穷的瘾君子,但是也有着自己的底线。当她坐在街边看店时,有人三番两次地问她做不做皮肉生意,阿芬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而且她在阿力面前也多次表示自己想戒毒,自己也在他的陪同和女儿的鼓励下去了戒毒所。阿力帮她戒毒时,阿芬在痛苦中说了这样一句话:“我老公吸毒,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上瘾了,我是想证明毒可以戒掉,所以才吸的,原来真的戒不掉啊”

至此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单纯的因爱被诱拐到毒品深坑中的弱女子形象,然而事实真的是如此吗?

当阿芬的老公对阿力出了同样的话:“我老婆吸毒,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上瘾了,我是想证明毒可以戒掉,所以才吸的,原来真的戒不掉啊”直到此时,观众才愕然想起,其实阿芬才应该是吸毒时间长的那一个──阿芬的老公在扎针时注射的是胳膊,而阿芬在扎针时的部位则是大腿。而这是因为,吸毒者在长时间的进行手腕注射后,注射部位不断被针孔刺穿再愈合,皮肤会越来越厚,到最后血管就很难找到,只有注射大腿接着是股间。

而这也照应了昆哥对阿力说的话:“她这种人你不要可怜,这些女人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

而阿芬的瘾除了有毒品之外其实还有另一种瘾——对爱情,对温暖家庭的瘾。因为老公的原因,她有娘家不能回。而本片最温暖的地方则在当阿力因同情提出让阿芬来自己家中帮忙做家务时,我们看到了温馨的一面。阿芬,阿力和小女孩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看起来好像是一家人一样。在阿芬戒毒失败时,阿力将她撵出家门,她苦苦哀求道:“你连狗都帮,再帮我一次好不好,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但这短暂的幸福,很快就被阿芬老公给打破了,他为了吸毒,不仅教唆老婆去卖淫,甚至还想卖女儿。他的出现和纠缠,完全熄灭了阿芬戒毒的希望。

四、缉毒人的瘾

在平常的缉毒题材的电影中,当卧底警察亮明身份的那一刻,他们与贩毒者的情谊就灰飞烟灭了。这些卧底警察往往是理智与正义的化身——面对毒枭们的种种诱惑与试探不为所动,心如磐石。但如果《门徒》也采取这样塑造人物的方法也就不会获得“香港电影金像奖”和“台湾电影金马奖”的“最佳编剧”和”最佳剧本奖”。

如果单纯地从兄弟情义来讲,阿力在这段友谊中无疑是做了“犹大”的。警察是阿力的职业,但是长期脱离警察体制的组织和生活也使他变的孤僻。事实上,在他潜伏的多年里,昆哥给予他生活和情感上的温暖与他警察局的上司相比一定是只多不少。而人又是感情动物,更何况是一个心中有愧的人。所以当昆哥躲在厕所里自杀时他明明有机会喊外面的警察,但他却违背了警察看管犯人的义务,最终了了昆哥要保护家人的心愿。而这也体现了一个卧底的瘾——渴望温暖与关爱。

五、没有赢家的结局

与一般的卧底警匪片不同,《门徒》并没有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主人公虽然是受到了上级的肯定,但是却因为长期的卧底生活而脱离了警察群体的人际关系,他甚至在大街上看见警察都会下意识逃跑,这样的卧底生活对精神的摧残是几近毁灭的。因为在这场缉毒中,他失去了照顾他多年的大哥,虽然他是一个毒枭,他也失去了给予过他情感和肉体温暖的阿芬,虽然她是一个吸毒者,他违背职业义务而间接保下了昆哥的家人的生命,换来的却是昆哥女儿们的巴掌和唾弃。而他人对自己价值的肯定也是虚无的,他只不过得到了一句上司高高在上地一句:“有空记得多进修,学点外语”。

心怀正义与黑暗斗争的英雄,到头来却是为自己上司的晋升作嫁衣裳,当成棋子,又何尝不是对警察局内部位高者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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