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白癜风正规医院 http://baidianfeng.39.net/a_yqyy/140104/4322071.html佳文回家以后跟杨建萍报告了许弘成的情况,杨建萍笑着哼道:“快三十岁的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活该在那边讨苦吃。”佳文也觉得他苦,辛苦加清苦,但她鞭长莫及,只能隔着网线嘱咐。许弘成大概不想继续丢脸,经常把摄像头转到旁边,佳文看着屋子整洁干净,夸他有进步,他便说向她学习是对的,养成并保持习惯,就好像他还在家,而她还在他身边。佳文难得听到这种话,一时害羞,不知如何回应。她不禁想,幸亏结婚时间短,要是适应了和他一起的日子,那分离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因为子琳借钱的事,佳文特意回岚城跟母亲做了报告。她已经和子琳商量过,一年还一次,五年内还清。得到母亲同意后,她又说去大姨家当面通个气,以免大姨觉得她们越过她去做子琳的主。汪美仙暗叹女儿这回做事妥帖:“行吧,刚好带你去看看你大姨的嘴脸。”佳文以为这是母亲的酸言酸语,不曾想真坐下来谈起正事,大姨和大姨父确实露出陌生的一面:“丑话说在前头,房子必须写子琳的名字。”大姨看了眼佳文,又看向赵巍,“我们娘家帮衬子琳,是你的福气,婚礼摆酒的钱不用说,至于彩礼钱,我也不多要,最低十八万八,就这我还得去外面跟人说二十八万,替你家挣面子。”赵巍被丈母娘说得恹恹,也不答话,子琳忍不住道:“妈,你有完没完。”“没完。”大姨瞪她,“你最好给我闭嘴,要不是你突然怀了孕,我不可能现在就把你嫁出去。”闻言,佳文和汪美仙俱是一愣,倒是子琳面不改色:“那正好,现在你不让嫁我也得嫁,没得选了。”她挽着赵巍的手臂,“我妈这就算点头了,你赶紧改口。”赵巍很快红了脸,随即说了句:“爸,妈,我会照顾好子琳的。”“你最好是。”大姨起身回屋,“美仙,你跟我进来。”汪美仙看佳文一眼,跟了进去,全程沉默的大姨父则冷脸出门。剩下三个年轻人在客厅,子琳高兴地撞到佳文身上:“姐,你真是我的亲姐!姐夫真是我的亲姐夫!燃眉之急懂吗?力挽狂澜懂吗?你看我妈那脸色,我赢得好爽你懂吗?”佳文什么也不懂,只问:“你怀孕了?”“是啊,刚做过检查。”她压低声量,“天助我也,否则我妈怎么会松口,房子是她的杀手锏,本来逼得赵巍爸妈都要朝亲戚伸手了,结果你先补了缺。”她撒娇,“么么么,我真的爱死你了。”佳文没表态,又听她5感慨:“没想到最后是我先做妈妈。从小到大,我也就这一件事超过你和子衿了。”“怎么会。”“怎么不会。子衿聪明,你懂事,而我既不聪明又不懂事。”子琳天真地问她,“姐,结婚会比恋爱更好的,对吧。”佳文想说对,但她并没恋爱过,要说不对,她和许弘成没闹过别扭没吵过架,这状态倒比很多情侣的恋爱进行时更理想。她沉默了会儿,轻声道:“对我来说结婚很好。”“对我也是,我觉得现在一切刚刚好。不是很富,也不是很穷,”子琳笑着坐到赵巍那边,“以后我们的任务就是工作、攒钱、还债。”“嗯。”赵巍郑重点头。佳文看着他们甜蜜的对视,忽然觉得,人对自我的认知难免有偏差:子琳明明既聪明又懂事,全然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子衿从母亲那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找到佳文:“子琳要跳火坑也就罢了,你还推她一把。”佳文不喜欢这个比喻,没来得及辩驳,她又问:“许弘成同意你借她钱?”“他同意。但这算是我爸妈给的陪嫁。”佳文解释几句,子衿哦了声,“我就说,你才工作两三年,哪里存得了这么多,许弘成也不会傻到来当这个冤大头。”“……”大概子衿也意识到这话不太对,默了一会儿才叹气:“你都依着子琳,难怪她和你要好,你们都不跟我亲近。”“怎么会。”“怎么不会,明明我和你都在省城,但你从不主动找我,子琳有事也只跟你说。”她想到什么,“去年子琳说你诸事不顺,想辞职,你记得吗?我找过你一次,但你什么都不说。”佳文当然记得,那天她们在一家东北菜馆吃饭,子衿全程在接“姐,你比我们都忙,你要处理的事情那么多,我自己可以解决的就不用麻烦你。”“对,你们都不麻烦我,我说的话你们也都不听。我让子琳别怀孕,她偏不,现在不仅自己被动,害爸妈也被动。”“但被动不一定是错的,这个契机加速他们的感情进程,也算是美好的意外。”“你告诉我嫁一个穷人很美好?佳文,你要是一直保持这个觉悟,当初就不会急着抓住许弘成了。”佳文明白她的意思:“所以你又要骂我虚伪。”“我只是觉得你不能因为自己过得好,就要别人过得比你差。”佳文愣住:“我哪里要让别人过得比我差了?”子衿不说话。佳文只觉被一股强烈的委屈摄住心房:“姐,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子衿依旧沉默,半分钟后,她岔开话题:“好了,不提这些了。”佳文却不依:“我偏要提。”她回想这半年多来,她对自己的态度有明显的变化,“姐,我觉得你对我有意见很久了,我哪里做错了?”“你哪里都没做错,你和以前一样。”“那你为什么老是刺我。”因为我心里不平衡。刘子衿想,她习惯了当最努力最出挑的人,不论是学习还是工作,还是恋爱婚姻,她给自己定的目标到头来一定要实现。因此,成功次数多了,在大多数关系里,她都是掌握主动权的一方,就连父母,也信任她依赖她,不敢和她唱反调。只有这两个妹妹,一个明明哪里都不如她,婚事却如此顺心,一个向来和她作对,而她偏偏又管不了她。她的大姐权威令在这一两年里仿佛失了效,除了得到一个对她唯命是从的王江涛,她的生活毫无变化和乐趣。而她刺佳文的话何尝不是在警告自己,见不得别人好的是她,心生羡慕嫉妒恨的也是她:“抱歉佳文,我想我要冷静几天再找你。”“好。”“我这样对你……你不生气吗?”“我生气,但谁都有情绪起伏的时候,特别是优秀的人,越优秀压力就越大,接触的人越多,能完全信任的人就越少。如果你朝我发泄几句能好受些,那就发吧,我的气可以留到以后再生。”子衿的心被她这番话说软了。从小到大,佳文最普通,最不喜欢争,也最没脾气。但没脾气有时等于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伤害别人。子衿压下内心的复杂情绪,一时无言,很快挂掉了电话。。接下去的半个多月,佳文没能等到子衿的冷静,等来的是她各地出差的朋友圈。相比之下,佳文只能银行公司两头跑。她不止一次跟领导提了加薪的事,但领导还是推脱说年薪改革要集团审批。于是,她放弃幻想,给自己划定界限,10月份考试结束,要还是保持原状,她就辞职。如果成绩理想,说明她不是不能当会计,而是不适合在这家公司当,那就换,如果成绩不理想,那就改行,当不了专职画师,就先接稿,再试试签约,试试游戏原画或自媒体。她才二十六,有时间有存款有行动,那就没什么能把她困住。模糊的勇气一燃,日子里有了光。光照轮换,昼夜便加速交替。不知不觉,许弘成去广州已经快四个月,而这四个月里,他只回来过两次,都是匆匆忙忙,在家睡了一晚便出发。其实杨建萍这段时间也忙,但随着教科书的编纂接近尾声,她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九月底,出版社为参与编写的老师们组织了一次长途旅行。杨建萍在佳文的劝说下也报名参加,但还是放心不下佳文:“要一周呢,更没人陪你了。”“没事,你可以像上次一样给我发图片打视频。”佳文不想成为累赘,“妈,你玩得开心我就开心。”“嗯,那你好好吃饭,按时睡觉。”佳文应允,却没想到她走的第三天,自己就陷入了困境。这天晚上,她懒得做饭,点了份水煮肉片的外卖。因为太久没吃口重的东西,她隐约觉得不舒服,倒也没在意,结果到了后半夜,她竟被彻底疼醒,捂了半天肚子毫无缓解迹象,才意识过来可能是胆疼。和前几次一样,佳文这回也想忍,然而越忍越绞得厉害。等她冷汗医院,已是凌晨四点。她匆匆翻出医保卡身份证,等了半小时等到一辆网约车,最后还是好心的司机帮忙扶进了急诊大厅。很快,医生诊断结果是急性胆囊炎:“你这情况恐怕要手术了。”佳文的脑子嗡了一下。“但现在先给你开药止疼。”医生语气公事公办,“知道自己有结石吧,最大两公分,还有几个小的,以前肯定疼过。”“……嗯。”“你有点低烧,头晕想吐的话,药吃了会好点。我的建议是手术做掉,具体的等你明天考虑好了再说,不要担心,开完休息十来天就能恢复。”佳文没有被别担心三个字安慰到,她想找许弘成,拨过去等了十几秒没接,有气无力地再拨给母亲,看了眼时间又挂断。算了,等明天吧。她闭上眼睛,眼前依次出现爸妈、杨建萍、子衿子琳的模糊面孔,最后定住的是许弘成,被镶在一张红底白衫的双人证件照里。佳文难受得想哭。她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很快,手机响起,是刚才打出的电话被回拨。许弘成声音低沉:“怎么了?”“……没怎么。”许弘成被她的凌晨来电吓了一跳,这会儿听见她的声音,心才慢慢落定:“睡不着?”“……嗯。”“马上就国庆了。”他打了个哈欠,“我机票买好了。”“嗯。”佳文咬住嘴唇,“许弘成,我……”“医生!医生!”她没说完,外头传来几声急嚷。许弘成一怔,瞬间开灯坐了起来:“是谁在喊医生?你在哪?”“……”“佳文?”“我在看电视。”佳文心跳得厉害,忙捂住手机,“不看了,我要睡了。”她没给他反应时间,匆忙切断了所有声音。GY一零九六